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
唯刚刚回到场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闭上双眸，害怕再次看见令她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红色液体。
她应该晚点回来，或者说不要回来。如果说失去了越前，青学这一年绝对不可能打入全国，甚至连都大赛都不行。
血顺着少年的指缝流了下来，在红土地上印下点点鲜红，最后变为深红。就在那么一瞬间，球拍从手中飞出，撞在柱子上，由于力的反作用力打中越前的左眼。这一战，可能会失明，可能再也打不了网球。
弃权吧，这样的视野会有偏差，这样的你赢不了的。
可是——
他说：“千代学姐，麻烦帮我再拿一支球拍。”即使额前的墨绿色头发被鲜血染红却依然不能有损少年眼中夺目的光芒。那种有着挑衅意味的笑容，即使很多年以后再想起来，也依然丝毫没有褪色。
他知道了什么？
脸上的笑意扯不回来，索性放弃。拿起一支红色的球拍，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向越前，却始终没有递过来的意思。
臂膀伸直，悬空放置在离越前半米的位置。
略带冷意的声音与平日的形象相差甚远，其中夹杂着多种情绪，使短短的一句话变得极其复杂。
“接得到么。”语毕，没有任何预料地松开，红色的球拍垂直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晃动了几下便停住。
停住的还有越前脸上微僵的神色，和正欲伸出的左手。
“看吧。”不动声色地捡起球拍，食指扣住拍线，视线停留在拍面上，“单眼失明看到的会产生偏差，既然这样，你还要去做么。”你接得到球么。
网球——只要不接到球就没有任何意义，越前绝对明白这个道理。
“我要比赛。”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千代满意的勾起唇角，右手重新插回衣袋。蹲下身来接过大石手中的纱布，附在越前的左眼上。
“十分钟，不然会永远失明。不能和任何人打网球了，任何人。”绑好纱布，重新站起身。别过头，不去看令人心寒的鲜血。
越前有些惊愕，但随即换上自信的笑容，从千代的手里接过球拍，走向球场。
开什么玩笑，他不会输，他要赢！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
“比赛结束，获胜方——青学越前！”
秒表上的时间停留在9:58，他成功了。众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欣喜的神色。全场欢呼，不管是青学，还是不动峰。
这只是地区赛的结束，他们的路还会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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