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海面不远，素灵玉也看着清楚。此时下方，滔天巨浪翻腾不息，却被残忍地吸收到旋涡中去，澎湃涛浪无声凄厉，最后一段段破碎。
“破开冰层，就是了。”正合道。
素灵玉点头，她仍旧全心信任正合，对刚刚自己惨遭毒手的事抛之脑后。
“不许逃。”正合又叮嘱。
素灵玉咬咬唇，委屈却直白，“月儿不逃。恩人给了月儿身体，月儿就什么都听恩人的。”
“可惜你这身体是抢来的。”
“终究是受恩人恩惠。”
她月儿不过一只浮萍漂泊的水精，不慎修为被抽得干干净净，连神识都难以维持。勉强逃来员峤之滨，得幸遇恩人相救，又有了身体温养神识。早已立誓为恩人蹈死不顾，只想常伴左右，半分不愿离去。
正合安抚地拍着她的长发，“你此时虚弱，极渊水涩，恐伤及你。下去的时候，你还是躲起来。”
“可……”
“你要信我。”
正合打断她，右手幻出万钧剑，灌神力于其中。言语间手臂猛挥，朝着海面劈斩。
剑啸龙吟。
旋涡被平直分割，露出一条缝隙，显现出深底黢黑幽森。仔细看去，其中竟没有水。
正合顾不得其他，抓紧时机趁海面未合，毫不迟疑地跳下。
素灵玉吓得嗷嗷直叫。
风吹山林共舞。元麓散人坐在东山头，怀中抱着槐花酒，嘴里啃着烧山鸡，满面红光。
白猫灵猫循着香味，竭力攀着山岩上来，悄无声息地凑到元麓散人背后。
它咬咬元麓散人如瀑的青丝，一双湛蓝眼睛藏不住殷切渴望。元麓散人偏过头，把整只烧鸡咬在口里，空出一只油腻的手点点灵猫鼻尖。灵猫嗷呜抬头，叼着他的手指眼神幽怨。
元麓散人笑起来，含糊道，“你咬。”
灵猫郁闷地嗷嗷叫，只能逆来顺受舔舔他的指尖，再“呸”地吐出来。
元麓散人目露嫌弃，在灵猫身上抹掉口水，又在自己身上擦了一遍，继续抱着烧鸡蒙头大啃。灵猫在他身边环绕，忍不住胆大包天，用扑地的爪子扑进他腿弯，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他。
元麓散人停下动作，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灵猫，最终视线滞涩在它的爪子上。灵猫讪讪收爪，仍意犹未尽地拱着他的腰。
“我知道了。”
风度翩翩的仙长声轻而唏嘘。
他随手扯下另一只鸡腿塞到灵猫嘴里。
灵猫很是雀跃，扑腾着蹲守在元麓散人身边，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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